活像个懒癌患者自我拉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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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湛萨】【此花楼】 第十六章 记住你比盛唐重要

  元湛一来,就带来了一股沉静的气质。
  无论是黄三炮还是谭双叶,两个人看着他们,就好像住在豪华宅邸一样,有安全感。
  萨摩多罗跟元湛交流了一下情况,闻说这几人中的是尸毒,元湛微微露出意料之外的神色,而后淡淡地听萨摩多罗问了这个女子一些问题。
  “为什么走不出去?这是什么意思?”
  “就是走不出去啊!鬼打墙一样!”
  女人惊恐的神色,让人骨缝森寒。
  然而来查案的几个人,并不会因此就离开。他们商量了一下,把干粮匀出一些给这个女人,好好的吃了一个晚饭。
  屋内没有茶,元湛去后院打了水,自如地烧了,然后细致地清洗了每一个茶杯,才注入温热的水。
  萨摩多罗打算在这里过夜。他们几个人自然不会去和床上的尸体睡一边,他们靠近门口铺了一堆被子,挤挤塞塞的睡了三个男人。
  谭双叶和那个女人睡在一起。两个人离危险的门口很远,也吹不到冷风。
  谭双叶睡得很香,女人微微侧身看着她姣好的侧颜,露出挣扎的神色。
  她没有注意到,鼾声震天的男人们的睡铺里,萨摩多罗微微睁开了眼睛,那眼睛里面毫无感情,又带着一种算无遗策的睿智。
  女人正要把簪子插入谭双叶的脖颈,就被元湛轻巧地抓住了。
  元湛没有束发,他倾泄的发丝垂着,几乎可以碰到女人旁边的床褥。
  这样温和的凝视,甚至恍惚让你觉得。
  被他爱上,此生无憾。
  萨摩多罗立在一边,谭双叶手里扣着柳叶刀,站起来后退一步。
  元湛把她扶起来:“夫人,现在可以请你,重新介绍一下小石村吗?”
  立在一边的萨摩多罗暼了一眼,拿着柳叶刀心有余悸的谭双叶:“够镇静的嘛。”
  “谁知道她动作这么快,动一下她都不用使劲儿了,自己就撞死了。世界上还有很多鲜美的尸体等我临幸呢。”
  女人苍白着神色,缓缓开口。
  “他们确实是该死,杀他们的也不是我,我也确实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妻子。”
  “我说的假话,并不多。”
  简单来说,就是村子里面死的男人都是人渣,杀他们的人并没有动这些可怜的女人,而是希望她们不对外透露杀人者的消息。
  杀人的人,需要借助这个村子的男丁死亡,捏造一个僵尸的流言,传入长安。
  村庄本就人数不多,男丁都死了之后,女人也都离开了。少数没被杀的,也都不敢留着。唯有她,无处可去。
  她是幼时就被拐卖的女子,没有家人,除了给家里的男人做事和发泄,几乎什么都不会。
  她甚至不知道,出了这里,应该往哪走才能遇到人烟。
  她在村庄里面,没有一个可以带上她的友人。
  “你说的基本上都是实话,但是你还是隐瞒了一些东西。”
  女人惊愕抬头看着他。
  “你一开始,就露出了很多破绽。”
  “看到我们尖叫,看似是对外人的害怕和死亡的恐惧。可是实际上你在演戏。在你眼中,除了已经死去的他们,没有什么好怕的东西。”
  “你看到我们第一时间就尖叫证明你反应敏捷,若你幼时被拐卖的这句话没有骗人,那么你应该还有那个时候的记忆吧。你家里也是知书达礼的人家,你是自己下意识的不想回去。”
  “你故意恐吓我们,想赶我们走。不成功便想杀了我们。这证明这个地方,有秘密。”
  “你不能让我们发现这个秘密。”
  “让我猜一猜……”
  “杀死这些人的人,应该就在这个村庄吧。”
  女人如坠冰窖。
  她恐惧地看着桃花瓣一样的唇舌开启,没有一字错漏。
  “对你来说,你看不起自己,不想回到家里,你恨这些死人,恨自己的人生,却感激那些杀人的人,所以哪怕杀人,你也不能让人伤害这些拯救了你,卑微可怜耻辱的生命的英雄。”
  “多么可怜的人。”
  “还有,你为什么隐藏他们的存在,是担心我们被杀死吗?不是。”
  “是杀人的人,根本不可能赢得过我们。”
  “我猜猜,这些人都是中毒而亡,而不是被强杀,证明那个人应该很弱,只能依靠毒物吧。那这些人又是怎么吃下尸毒的呢?”
  “只能是你了。你哪怕维护他,可是在你心里面最重要的还是你,所以你下意识的诱导我们,撇清自己。”
  “我还猜,他长的好看,你喜欢他。”
  看着女人的神色,一寸寸苍白下去,萨摩多罗无趣的瘪嘴:“看来我说的全对。”
  她被绑着捆在一边,黄三炮依旧鼾声震天。
  月光温柔的散在她的被褥上,绕过她苍白好似尸体的脸颊,仿佛一层漂亮的纱。
  谭双叶善良的给她盖了被子。
  困得要死的三个人都回去睡觉了。
  谭双叶这次躺下就睡着了。
  元湛面不改色地把黄三炮裹着扔到门口抵门,整理了被褥,让萨摩多罗睡下去。
  他温柔自然地动作浑然天成,萨摩多罗也自然地躺下去。
  “既然只有一个女人,和一个受伤的人,李郅是怎么受伤的?”
  “反正应该跟案子没关系。这个小石村确实是有人想要借此地散布流言,但是派来的人,应该出了意外,所以只剩了一个用毒的家伙。”
  两个人面对面地聊天。
  “那些人是谁呢?”
  “元湛,你知道他们是谁。”
  元湛眨眨眼睛,不知为何萨摩多罗竟然觉得有点可爱。
  他逃避问题不想回答。
  萨摩多罗也懒得再问。
  呼吸逐渐浅慢的交融,萨摩多罗眼睛已经快要闭上,元湛才轻轻地说:“无论他们是谁,在你权衡一些事情的时候,永远记住你比盛唐重要。”
  萨摩多罗倏然睁大了眼睛。
  元湛一贯温柔的眼神,此刻竟然像沁了烈酒一样醉人,又像捂在坛底发酵了很久的腌菜一样令人满心酸楚。
  完完整整温柔却强势地映入眼底,竟然让人连忽视也不能。
  “如果,我活着。这里就要掀起战争呢?”
  “那你趁战争没开始跟我说一声,我们假装跟你没关系,离开这里。”
  “有关系。”
  “我是说假装没关系,确实是有关系。”他坦然地说。
  假装没关系。
  他一直假装没关系。
  元湛不能跟他解释,他对自己的重要性和独特之处。
  只是萨摩多罗确实将他理解的爱情,重新定义了一遍。
  不是一见钟情,不是他的桃花香,不是他的聪明睿智,不是他的淡情却又敏感。
  不是一个人有才华,和你有共同话题,那种遇到知音有人理解的舒服。
  而是他孤冷站着,桃花树下。
  灼灼样貌,他却能够深刻地看见这个人的灵魂。
  那是完完整整被他纳入眼底。
  没有一处令人不喜。
  经常心疼经常纵容经常喜欢。
  带着凛冽深刻的轮廓,生动的存在于他的认知里。
  任性,如果是他做。
  贪财,如果是他做。
  冷漠,如果是他做。
  都透着刀劈斧凿的雕塑一样的深刻,最鲜美的桃花一样的生动,轰然一瞬便燃烧了一切的平静。
  带着五彩斑斓的水流,
  要染上来。
  这样一个人,比万千生灵都重要,比盛唐重要,比大魏重要。其实又远比这些重要。
  可他只能告诉萨摩多罗,你比盛唐重要。因为他知道,萨摩多罗认为的自己,心中最重要的,或者说唯一有意义的就是天下苍生。
  元湛的灵魂原是一潭弱水。
  鸿毛不浮,平静死去。
  只剩本能。
  这些他不能诉诸于口的东西,那些重视和冉冉升起无法换个定义的爱情。
  在他眼睛里面,化作温柔的流水,透过此刻相连的视线,进入萨摩多罗的眼底。你最重要,最重要,最最重要。
  带着灼灼的要掀起泪的温热。
  咔嚓。
  黄三炮翻身碰了一下木门。
  好像什么情绪裂了,软了,化了。
  “你把我说的这么重要,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。”
  元湛郑重地靠近他一点。
  萨摩多罗下意识往后缩。
  明明感觉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要发生了,直觉疯狂叫嚣着他举手按住他的嘴。
  可是不知是什么意志,又硬生生压下了这样的冲动。
  他近乎僵硬可怜地靠着裹着一团的黄三炮的被子,眼睛像清晨桃花一样的染着雾气。
  元湛说:“我喜欢你。”
  “我想和你结契。”
  “我想和你成婚。”
  “我想那天之前求取一封圣旨。”
  “我的世界,是从喜欢你,想要保护你那天开始,有颜色的。”
  “你喜欢我吗?”
  萨摩多罗僵硬到不能说话。
  元湛没有试图抱住他,而是一如既往地温和的询问:“如果不喜欢,你愿意尝试喜欢我吗?”
  萨摩多罗……
  他……
  萨摩多罗转过身裹着被子假装睡着了。
  他听到元湛无奈的轻笑,然后被抱进更加暖和的地方。
  本就泛红的脸红透。
  心中却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快乐漫上来。
  不是甜蜜,不是幸福。
  而是一种有人喜欢,好像终于有了依靠的快乐。那种被人重视的感觉,好像温泉一样暖着心底最冷的地方。
  几乎生理性的酥麻了。
  却没有喜欢。他对这个人不是喜欢。
  他依赖信任他。
  可是他其实是愿意试着喜欢的。
  但要等到喜欢了,才肯告诉他。
  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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